“他们?”
江河轻笑,一元纸币在指尖燃成灰烬,“自然会有人来收拾。毕竟——”
他揽着林初雪走向电梯,声音里带着冷硬的警告,“陈氏集团该学会,什么人能惹,什么人不能惹。”
电梯门合上的瞬间,走廊里的哭喊声逐渐微弱。
林初雪望着江河袖口露出的旧手表,忽然轻笑: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,能不能别用咖啡壶砸墙?我还挺喜欢那个款式的。”
江河低头看她,眼里的冷冽化作温柔:“下次用他们的脑袋砸。”
他顿了顿,补了句,“反正比咖啡壶结实。”
电梯到达底层,阳光刺破晨雾。
江河随手将变形的子弹扔进垃圾桶,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。
他牵住林初雪的手,指尖还残留着硝烟的温度——那是凡人对力量的徒劳反抗,也是他在这都市里最熟悉的背景音乐。
“想吃什么?”
林初雪晃了晃手机,“生煎包还是牛肉面?”
“都行。”
江河望着黄浦江面,忽然想起昨夜苏薇破碎的琴键,“不过先去趟基金会,给孩子们捐点钱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扬起不羁的弧度,“用陈氏集团的钱。”
林初雪大笑,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阳光。
身后的五星级酒店外,陈氏众人的哀嚎仍在继续,而他们的身影早已融入早高峰的人潮——如同两块坚硬的礁石,在凡人的浪潮里,永远岿然不动。
基金会大楼的中央空调嗡嗡运转,穿香奈儿套装的工作人员王璐正对着手机补口红。
她瞥了眼站在前台的老人,皱着眉用余光指了指捐款箱:“说了最低一万,您耳朵不好使?”
老人攥着五十元纸币的手悬在半空,蓝布衫洗得发透,隐约能看见里面打补丁的白背心:“姑娘,我昨天看了苏薇小姐的演唱会,她说基金会能收小额捐款”
“演唱会?”
王璐冷笑一声,口红盖“啪”地扣在梳妆镜上,“明星的场面话你也信?我们这儿是高端慈善机构,你看看这水晶灯、这大理石地面——”
她故意提高音量,“五十块连电费都不够!”排队的富豪们发出低笑。穿爱马仕皮带的男人用鳄鱼皮钱包敲着捐款箱:“大爷,要不我借你九千九百五?不过得打个欠条,年息百分之二十。”
周围爆发出更大的笑声。
老人的耳根瞬间通红,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:“我、我不是来借钱的这是我攒了三个月的钱,就想给山里娃买几本字典”
“字典?”
王璐翻着白眼打开账本,“五十块能买三本,还得搭邮费。我们财务科打印捐赠证书的纸都两块钱一张,您这倒贴钱的买卖,我们可做不起!”
老人踉跄着后退半步,公交票根从裤兜滑落:“那、那我不捐了”
“不捐就滚!”
王璐抓起他的纸币扔向垃圾桶,“别在这儿影响我们接待贵宾,没看见后面还有福布斯榜上的大人物——”
“够了。”
低沉的声音从旋转门方向传来。
江河穿着普通黑t恤,手里攥着从黄牛那买的假票根,身后跟着拎帆布包的林初雪。
王璐扫过他洗旧的牛仔裤,冷笑更甚:“哪来的穷鬼?这是你能来的地方?”
“我问你,”
江河弯腰捡起老人的五十元,指尖拂去上面的灰尘,“慈善的门槛,是用钱来衡量的?”
“不然呢?”
王璐靠在镀金前台,涂着水晶甲的手指敲着“最低捐赠一万”的铜牌,“你以为做善事是过家家?没钱就别学人装高尚——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