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德柱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他认出张承业就是张宏年的独子,上周还在慈善晚会上见过——那时他正忙着把老人的五十元捐款踩进泥里。
“这……这是误会!”
周雨彤猛地起身,爱马仕铂金包掉在地上,露出里面塞的超市打折券,“我们刚才开玩笑呢!德柱跟江先生是老同学,怎么会——”
“老同学?”
江河挑眉,“赵老板不是说我连给张首富提鞋都不配吗?”
张承业冷冷扫了两人一眼:“家父交代过,今晚‘蓬莱阁’不接待无关人员。”
赵德柱的金表链突然崩断,假钻滚到林初雪脚边。
她弯腰捡起,对着灯光晃了晃:“周雨彤,这钻的切面怎么跟你上次送我的假项链一样?你该不会……全套都是义乌买的吧?”
周雨彤的尖叫被侍应生的通报声打断:“江先生,蓬莱阁的电梯已专属待命。”
江河揽着林初雪走向门口,路过赵德柱时忽然停步:“对了,提醒你一句——张首富的慈善基金刚开通线上捐赠,最低一元起捐。你那‘八万八’的鹅肝酱,够山区孩子买两万八千个面包了。”
玻璃门合上的瞬间,周雨彤的哭喊声从身后传来:“赵德柱!你说过会带我进入上流社会的!你骗我!”
“宝贝儿,我也是想充个面子……”
“面子?!”
周雨彤抓起剩下的面包篮砸向他,“你让我在真富豪面前丢尽了脸!”
江河低头看林初雪:“还想去生煎包店吗?”
“去,”
她晃了晃手机,“老板说给我们留了加蛋的豪华套餐,比八万八的鹅肝酱香多了。”
街角的生煎包店飘来熟悉的香气,老板远远看见他们,立刻在锅边多打了两个蛋。
金黄的蛋液裹着葱花滋滋作响,比任何顶级餐厅的开胃菜都更勾人。
而那些用谎堆砌的“上流生活”,终将在真实的人间烟火前,露出最荒诞的模样。
走进“蓬莱阁”包间,鎏金雕花的屏风后,张宏年正半倚在檀木太师椅上,虽还带着病后虚弱,眼神却透着十足的精气神。
见江河和林初雪进来,他猛地起身,快步迎上前,握住江河的手久久不放:“江先生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今天这顿饭,您必须赏脸!”
说着,他指向满桌珍馐,珍馐间还摆着幅《杏林春暖图》,“知道您不喜奢华,这些菜都是按家常口味做的,这道佛跳墙煨了十二个小时,特意交代少放名贵食材,多添了些您老家的山菌。”
张承业也恭敬地递上定制的菜单,扉页印着“悬壶济世恩重如山”,“江先生,家父特意让我把您救人那天的细节写成了菜谱名,这道‘银针破局’是您用的灵龟八法改良的药膳,还有这‘掌心乾坤’,正是您震醒父亲时的那记掌力”
周雨彤和赵德柱扒在包间门缝偷听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赵德柱的金链子彻底断成几截,无力地垂在胸前,周雨彤攥着掉了钻的水晶鞋,听着包间里传来的欢笑声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指甲缝里还沾着刚才捡假钻时的灰。
江河摆了摆手,语气谦逊:“张首富重了,医者仁心,换作谁都会出手。”
话音未落,屏风后传来一阵环佩叮当声,一道倩影娉娉婷婷转了出来。
少女身着月白色真丝旗袍,领口绣着的并蒂莲栩栩如生,旗袍下摆的金线暗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,恰似月光在湖面泛起的粼粼波光。s